第五章:穿帮了
找了一下午,没有半点收获。“都别找了,集合去进食!”将军气急败坏,把我们聚集起来,暂时结束了今天下午毫无意义的任务。我总算松了一口气,目送将军气愤地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王座室。将军很快赶到食堂,将一些中午的剩饭塞给我,让我离开了排队进食的队伍。我带着食物走到一个角落里蹲下,室友也在那里狼吞虎咽地吃着。我却吃不下去,没有找到逃犯 绝对不会就这样算了,我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会结束。为了能撑到第二天早上,尽管享受不到填饱肚子的快乐,我也硬是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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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房,我就接收到了国王的命令:明天继续抓捕逃犯,一周内在巢穴里贴满通缉令。我已经能想象出将军结结巴巴地汇报我们的“丰功伟绩”时,国王咆哮着锤王座的样子,紧张的同时有些想笑。传令的士兵带来命令的同时还留下了一大沓空白纸和一张通缉令。我接过他递的东西,室友凑过来一起看,我们仔细阅读上面怎么说我的:欺君违命,屠杀狂魔,嗜血成性,殴打巡逻队士兵致残…
我做的没做的通通添油加醋算到我头上,“这怎么可能!”我气得把通缉令摔到地上。“你怎么了?什么不可能?”室友捡起通缉令,一脸懵地看着我暴走。我尽力平复情绪,表现得正常一些:“我…我是说,她真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呢?”室友只是笑笑,不搭话。“写吧!”室友带着那沓纸趴到床沿,叫我过去一起完成任务,我走过去极不情愿地编造着谣言。
我在写的过程中,看着这些文字在胡言乱语、夸大事实,我却不能辟谣,心里仿佛有一把火在烧,全身的血液都被这把火加热得滚烫,甚至在沸腾,心脏快速跳动,加速血液在全身的循环,在每一根毛细血管处散热。从口鼻中呼出的气体散发着热,握笔的前肢发着热,这热量要蒸干我体内的每一滴水,握笔处的皮肤出了汗,湿了笔杆,身上金属盔甲阻挡了水分散失,汗水全部糊在我身上,又闷又黏。我越来越烦躁,笔迹逐渐开始变得潦草,我得尽量写的工整一些,免得要返工。
我用力过大戳破了一张纸之后,重新审视我的笔迹,绷不住情绪了,把那张破了一个小孔的纸暴力揉搓成一个团,扔到角落里。室友看了看外面,月亮已经升的很高了,“这么晚了?睡觉!明天再写。”既然他提出休息,我就暂时不考虑这些事,先保证明天有足够的精力训练。
……(中间跳过无关紧要的几天)
一觉醒来,我不在营房,在巢穴外面,身上的铠甲不知所踪,两条铁链分别穿过我的两条前肢上的洞将我吊起来,后肢以及身体自然下垂,腰上还绑着一条粗铁链,另一端连着地上的一个铅砣。我前肢末端接触铁链的两个着力点处支撑着全身以及腰间链条的重量。两只前肢被链子勒疼,我扇动翅膀分担一些重量,想让自己舒服一些。身体往上一升连着铅砣的铁链将我腰胯以下的地方往下扯。
“她醒了!”我顺着声音方向往下看,我高高悬挂的身体下面,幻形灵族群中几乎所有巡逻队士兵、国王以及王储、巡逻队初级班学员、幼年雌性全部聚集在这,我冷漠无情的父亲要杀鸡儆猴,把整个族群召集起来看我受刑。他们炽热的目光像燃着的火把,要将我烤焦。一定是我藏的不够好,有幻形灵发现了我的身份。我抬起头,不看他们闪着光的眸子,任凭早上明亮的阳光刺痛我的眼睛。下面的幻形灵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朝后看,一个巨大的、锋利的圆锯悬在我后方。“行刑!”充当法官的将军一声令下,后方圆锯就在下面某只幻形灵的操作下高速旋转着向我逼近。
“啊啊啊!”“又做噩梦了?没事的。”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睁开眼睛我看到了营房熟悉的环境,还有室友熟悉的脸。最近经常梦到这样的事,每次感觉都非常真实。室友还趴在床边写着最后几张通缉令。“你怎么这么早起?”“我没睡,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我得把这些写完,倒是你写着写着睡着了。”我尬笑两声,拿起笔跟他一起写。我写完一份去我们俩中间拿另一张纸时,视线对上了室友好奇打量的眼神。我快速挪开视线:“看什么呢,我一加进来你就不写了?”他盯着我说:“我看了一晚上你的脸,还有邪茧的画像我也看了三天,我发现你们俩长的好像啊。”
我连连否认:“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像她呢?我可不像她那么过分,而且我绝对不会做她那样的事!”“你这个反应很不正常哦,而且我在初级班没见过你,训练时你的表现也不像受过训的样子,还有你的头盔,你一直不摘是想掩盖什么吗?”“没…没什么,你多虑了!”我把视线固定到面前的空白纸上,回避这个话题。“别躲,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抬起眼睑看着他,大脑飞速运转着,想一些谎言搪塞过去。他一步一步接近,我不希望他继续靠近,吐着信子警示他,但我没有扑上前去,我也不想伤他,毕竟他一直拿我当朋友,我继续小步后退,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碰到了后面的墙壁。
“你到底是谁?”这简单的问句却好似在拷问我的灵魂。我一直在作为别的幻形灵活着,一直在逃避自己的身份,因为我的命就是繁育机器,我不能拥有雄性才能获得的权利、领地、胜利,甚至是躯体自由,我不认这样的命,我想要的可不是所谓的“让族群繁衍生息”,也许我真的早就不是邪茧了,但我是谁?…“你该不会真的是一只雌性吧?你应该知道雌性进巡逻队的后果。”我急忙大声辩解:“不,我不是!”“看着我的眼睛,好好回答,这可是原则性问题。”我从没见过他这么正经,一反常态的表现让我感到心慌。想到我一直在骗他,骗所有幻形灵,我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而这飘忽的眼神似乎使我暴露了。他又往前走了一大步,举起两只前肢按在我肩上,犄角上发出绿色的魔法光。没有幻形灵会愿意跟这样的我做朋友,尤其我还撒了谎,我闭上眼睛,等着他生我的气。
一秒后,我安然无恙,合着的眼睑慢慢打开一条缝,我的长“发”散开挡在脸前面。我轻轻拨开它们,眼睛完全睁开。“瞧,我说什么来着?”室友站在我前方一步远的地方,用魔法悬浮着我的头盔。我装不下去了,索性直接说出真相:“你一直都是对的,我就是邪茧。”真相讲出时,却不像我希望的那样洒脱自然,相反,我非常局促,低着头小声地说。他似笑非笑地往前走了一步,脸离我很近,我把脸转向一边,“呐,还给你!咱把剩下的写完,训练时好交差。”我一脸茫然接过他塞过来的头盔,一边戴一边问:“你不打算举报我,然后让我在整个族群的注视下被吊起来劈成两半?”他皱着眉头回头确认 他认为的 我疯狂的猜想:“啊?这都哪跟哪啊?我为什么要举报你?”“我不明白,你举报了我就可以获得奖励、功勋,甚至可以直接成为下一任将军…”他伸出一只前肢,举到我面前“停!不要再说了。举报你对我没什么好处,你列举的这些我一样都不想要。而且我妹妹跟你之前一样被关在那里,我救不了她,但是我可以保护好你,这也算对我当年无能的弥补吧,能救一个算一个呗。”
“哎对了,你想去产卵室看看你妹妹吗?”“想,我当然想知道妖茧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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